来论｜“特朗普2.0”对中欧经贸关系是挑战也是机遇

在特朗普重返白宫背景下，中欧今年将迎来建交50周年，欧洲如何发展对美、对华关系受到多方关注。一大看点是，欧洲怎样应对特朗普发出的关税威胁。一些欧洲人士认为，囿于实力地位弱势，欧盟应通过对话妥协来适应特朗普的主张要求，甚至提出欧美共同应对中国的合作计划，将中国作为“投名状”，换取特朗普高抬贵手。

有这种想法似乎可以理解，毕竟战争的阴霾、疲软的经济，加之碎片化的政治现实，令欧洲面对“特朗普2.0”的政策选项不多。如果特朗普抛弃乌克兰，欧盟将不得不单独扛起援乌大旗。欧盟委员会预测，2024年欧盟经济实际增速仅为0.9%，欧元区投资信心指数也已降至两年来最低。欧盟核心大国法德政坛失稳，极右民粹主义政党在欧洲议会和多国选举中得势。总的看，与8年前相比，欧盟应对美国关税战的压力大了不少。

但这种想法无疑是天真的。欧盟对特朗普第一任期对其挥舞钢铝和飞机关税大棒应该记忆犹新。这一次，特朗普不仅威胁对全部欧盟商品加征10%的关税，同样威胁了加拿大等国。这表明在经贸问题上，特朗普对盟友与非盟友的态度并没有太大区别，美国利益至上才是其唯一标准和目标，而欧盟对美国的巨额顺差无疑是特朗普的眼中钉。

这种想法更是危险的。近年来欧盟机构的经济决策愈发泛政治化、泛安全化，既然已经推行对华“去风险”“降依赖”，对美牺牲中国利益似也顺水推舟。但德国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等欧洲智库早已做过测算，若欧盟单方面对华“脱钩”，每年将给欧方带来至少1300亿美元的损失，相当于欧盟全年国内生产总值的0.8%。如中国对等反制，欧盟损失更将高达1700亿美元。欧洲真的愿意承担同美中两线爆发贸易战的后果？更毋庸讳言，拿中国作交易，助长的是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破坏的是欧盟自身据称赖以生存发展的自由贸易体系和多边主义。

事实上，欧洲从意识形态和地缘政治视角制定对华经贸政策，过于夸大了中欧经济竞争面，而忽视了中欧利益交融度。2023年中欧贸易额达7830亿美元，双向投资存量超过2500亿美元，已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互嵌格局。在如此大的经济体量规模下，发生一些经贸摩擦完全是正常的。有研究显示，以全球价值链地位指数衡量，虽然中国近年来产业升级速度较快，但从绝对位置上看，欧洲仍处于全球产业链上游，欧盟在产业上被中国全面赶超的担忧被扩大。以出口相似度指数衡量，中欧出口相似度稳步下降，双方竞争并非全产业、高烈度和无序竞争，而是更呈现互补性。绿色、数字、全球经济治理等领域成为中欧经贸关系发展的新支点。

欧洲要实现经济复苏，增强自身竞争力，更绕不开同中国合作。中国坚定扩大对外开放，去年中国共产党召开二十届三中全会，明确未来5年要完成369项改革任务，包括全面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落实制造业外资准入“清零”，逐步放开互联网、通讯、卫生、医疗、教育等服务业。面对经济运行仍面临的挑战，去年9月中央政治局会议部署一揽子增量政策，上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宣布2025年将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随着这些重大政策举措的落实，中国社会信心得到有效提振，世界银行等国际机构也纷纷上调中国经济增长预期。这些不仅是中国的好消息，也是欧洲和世界各国的好消息。中国欢迎欧洲企业“捷足先登”，在人工智能、绿色环保、高端装备、新材料等领域开辟新的合作空间，形成合力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新前景，共享中国市场的广阔机遇。

去年来，中国同欧洲国家交往合作呈现良好发展势头，双方领导人保持密切沟通和深入互动，各领域对话合作不断推进，签署了一大批合作文件。中国已对32个欧洲国家免签，人员往来大幅增加。2025年伊始，英国财政大臣里夫斯据称就将“赶在特朗普上台前”访华，以加强中英金融和贸易联系。事实一再说明，合作交流符合欧洲各国及其人民的期待和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