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航展上低空人才“抢夺战”暗流涌动。
“今年航展，陆陆续续来了好些飞行员来咨询应聘事宜，我们也立马抓住机会，现场就打印了招聘信息。就这几天，已经有很多研发人员、飞行员以及市场拓展的人才来咨询岗位信息。”在第十五届中国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以下简称“航展”）期间，吉利沃飞长空首席人力资源官戴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采访时作出上述表述。
澎湃新闻记者观察到，今年航展首次设立低空经济馆，其中除了展示多架真机或是模型外，不少公司在展位上放置了和招聘相关的易拉宝、海报或是相关文字信息。通常企业展位上会放置一些销售、市场相关部门负责人的名片以便加强业务往来，但今年航展，多家企业还额外摆放了人力资源管理总监等名片资料。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还有不少低空企业的人力资源负责人也现身航展，希望与国内顶尖人才有更深入的交流。
所谓低空经济，是指在3000米以下空域内，以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航空器的低空飞行活动为牵引，辐射多领域的综合性经济形态。从去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低空经济”以来，中央及各地地方政府都陆续出台了对低空产业的支持政策，国内低空经济正在迎来前所未有的爆发性机遇。
低空订单量今年呈倍增态势，有企业看重航展招聘机会
“珠海航展前三天是专业日，整个航空行业的优秀人才包括各公司的高管、骨干甚至是总工程师、技术专家等都会来到现场，对于聪明的企业来讲，这是一个难得的招人机会。”无人机企业联合飞机集团副总裁孙立业在航展期间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联合飞机集团在上一届航展就张贴了招聘信息，本届来咨询的人才数量明显增多，至少同比增超五成。此外，人才年轻化趋势明显，更多集中在90后。
当前低空经济产业发展已走过萌芽期，正在不断快速迭代演进。随着业务量的迅猛增长，不同类型的低空企业团队也迎来扩张，亟需人才为增量业务输血。
“今年以来，联合飞机集团整体订单量实现同比增长翻倍。”孙立业介绍，除了此次航展期间的镧影R6000有10亿元订单外，截至目前小型无人机订单累计已有1万架，“这些订单都需要按照节点快速生产和交付”。
据悉，11月13日，联合飞机集团在航展现场发布世界首款6吨级倾转旋翼飞行器镧影R6000，并在发布会现场与来自阿联酋、韩国以及全国各地的十余家企业签订了意向合作协议，收获10亿元订单。
“今年公司订单量同比实现了2至3倍的增长，尤其在应急救援行业，订单有明显的增幅。”通航企业航景创新联合创始人吴双在航展期间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航景创新飞机载重比较大，主要用于森林灭火、物资投送、应急救援等方面，通常民品方面主要由政府直接采购。
“沃飞长空产品阶段走得比较靠前，率先获得全国第一个TCB受理，随着适航进展快速推进，近来每年人员会有同比超一半的增长。人才市场要持续支撑这样的增长还是有一定难度。”戴馨告诉澎湃新闻记者，由于eVTOL（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行业相对创新，航空行业门槛也比较高，对安全性、精密性等有极高的专业要求，当前市面人才池里真正能有丰富经验的并没有特别多，很大一部分需要靠公司内部培养或是引入外部专家赋能。
制造和交付人才紧缺，业内称“人才稀缺是阶段性的”
在按节点交付以及产品迭代更新的压力下，低空企业在生产制造以及交付方面存在大量人才缺口。
记者在联合航展展位看到，联合集团的招聘易拉宝显示，招聘岗位主要包括飞控系统研发中心、专业总师岗位、人工智能研究院、生产中心、通信系统研发中心、电机系统研发中心等。
“当前，公司正处于人才紧缺状态，尤其是研发和生产交付方面，一线的技术工人和生产管理人员都非常紧缺。”吴双向澎湃新闻记者表示，公司正处于上升期，订单的倍增也带来了一定的交付压力。此外，随着低空发展进入快车道，人才成本也在相应提高，对此航景创新正在考虑未来将更多基地设立在北京之外的城市，进一步降低人才成本。
“今年公司订单量同比呈倍增趋势，今年人员也同比增加了三成左右，新增了很多研发设计人员、无人机飞手作业人员和交付人员。”无人机企业北京卓翼智能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任雪峰在航展期间向澎湃新闻记者表示，未来还将重点招聘交付人员，由于涉及飞行服务和实验等方面。
昂际航电产品管理副总裁刘鹰霄表示，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在中国eVTOL主机厂商已超过至少40家，新的主机厂创业团队数量还在不断持续增加中。在此背景下，中国航空业领域人才本身比较短缺，尤其是在低空领域飞机整机和系统设计方面，更加需要具备走过整机流程和制造过最高安全产品的人才。
不过，刘鹰霄指出，对于昂际而言可以发挥行业优势，昂际航电由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和GE航空航天平股合资组建，公司作为C919的核心航电供应商，提供的就是满足最高安全等级的要求，“过去十几年积累了很多优秀的经验、人才和技术，现企业已拥有九个国家的不同人才，更有利于与国际化客户沟通。”
据悉，今年10月，国家发改委相关负责人发布会上提及，低空经济催生无人机操控员100万人才缺口。
“当前低空经济领域，无论是无人驾驶航空器的操控员，还是围绕新型航空的技术研发人员、维修人员，售后人员，商务服务人员都存在缺口。如果产业迎来一个起步壮大到发展高潮阶段时，人才缺口会变得更大。”亿航智能副总裁贺天星向澎湃记者表示。不过，低空经济是以航空器的飞行业态为牵引，拉动整个围绕飞行业态产生的经济规模，会衍生出非常多技术性以及基础性的岗位机会。
值得注意的是，当前，很多低空企业正加大专业化人才的培养、加大专业技术人才的引进。例如，与相关高校达成长线的战略合作，有联合实验室，长期密切地合作科研课题，辅导支持校企赛事，进行产学研集合，进行基础性人才的保障。
“人才稀缺可能也会是一个阶段性的状态，将随着市场成熟而逐渐平衡。”戴馨表示，低空经济领域目前整体还不算头部的高薪赛道，主要由于行业仍在起步发展阶段，随着低空行业的在国家政策导向下快速落地，商业运用逐渐成熟、产品构型以及商业模式与更好地匹配市场需求，带来独特的社会价值，生态链吸引和培养人才的土壤就会越来越肥沃，低空人才的结构和数量会更加平衡，相信人才的薪资待遇也会水涨船高，尤其是关键核心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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